10歲少兒格林童話故事書 小灰色人

10歲少兒格林童話故事書 小灰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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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色人:


從前(我説的是三、四百年前),在冰島斯加洛爾脱地方有一個老農夫,他的智慧不見得比他的財產豐富。有一天,這個人在教堂裏聽到了一次關於佈施的動人説教。“給吧,我的弟兄們!”神父説,“給吧,上帝會償還你一百倍的數目。”這些重複不斷説着的句子,進入到農夫的腦子裏,把他僅有的一點智慧攪糊塗了。一回到家裏,他就開始鋸園子裏的樹木,掘地裏的石子。然後,把樹木和石子裝載起來,好象他要去建造一座宮殿似的。

“你在那裏做什麼?我可憐的男人。”他的妻子問他。

“不要再叫我‘我可憐的男人’了。”農夫帶着一種莊嚴的聲調説,“我們是富有的,我親愛的妻子,至步我們快要成為富人了。在十五天內,我要佈施掉我的母牛……”

“那是我們唯一的財產呀!”妻子説,“我們會餓死的!”

“不要亂説,無知的女人!”農夫説,“看來,你對於神父先生的拉丁文顯然一點也不懂。在施捨我們的母牛以後,我們將得到一百隻母牛作為報償。神父先生説,這是聖經裏告訴我們的話。我將把五十頭牛放在我正建造着的牲畜房裏,拿賣去另外五十頭牛的錢來買一大片牧場,用來飼養我們的牛羣。這樣,用不了一年時間,我們將比國王還要富有呢。”

於是,不顧妻子的懇求和責備,瘋狂的農夫在鄰居們的極大驚詫之下,開始建造他的牲畜房。

牲畜房造成了。這天,農夫把一根繩子套在他的母牛頭上,把它牽到神父的家裏去。他看見神父正和兩個外地人在聊天,並不怎麼理睬他;而他,卻是那麼着急地要獻出他的禮物和想得到報償。誰會對這麼一個新奇的施捨感到吃驚呢?這就是神父。他對這愚蠢的人做了一個很長的演説,向他證明:我們的上帝説的從來只是靈魂的報償,而不是物質的報償。可是,農夫仍然重複地説着:“您是那樣説過的!神父先生,您是那樣説過的!”最後,神父疲於和這樣一個粗野的人辯論,怒氣衝衝地把農夫趕了出去,關上了門。農夫茫然地站在路上,還是反覆地説着:“神父先生,您是那樣説過的。”

農夫只得返回家裏去。但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時正是春天,冰開始融化了,風吹得雪花亂舞。農夫一步一滑地走着;母牛則叫喚着不肯前進。一小時以後,農夫迷了路,害怕地擔心着會不會喪命。他茫然地站着,詛咒他遭受的不幸,牽着牲畜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正當他發着愁的時侯,一個揹着一隻大袋子的男人向他走來,問他在這樣惡劣的天氣,牽着他的母牛在外邊做什麼。

當農夫對這個男人訴説了他的苦痛以後,陌生人對他説:“正直的朋友,我建議您和我交換一下吧。我就住在這附近。把您這頭永遠牽不回去的母牛給我,我把這袋東西給您。它並不太重,裏面裝着的一切都是好東西:這是些肉和骨頭。”

這筆交易成功了。陌生人把母牛帶走了;農夫揹着袋子,覺得它非常沉重。回到家裏,他害怕妻子的嘲弄和責備,使洋洋大篇地敍述路途中所遭遇到的危險,而他作為一個精明的人又怎樣把一頭垂死的母牛交換了一隻裝着許多好東西的袋子。這個美麗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妻子就開始發怒了。農夫請她把她的不快暫且忍耐一下,把家裏最大的湯鍋放到灶上去。

“你馬上會看到我給你帶來了什麼,”他一再説,“稍等一等,你就會感謝我的。”説着,他打開了袋子,裏面走出來一個滿身穿着灰色衣服的小人,象一隻老鼠。

“日安,正直的人們。”他説話時,帶着一個王子似的驕傲,“呀!我以為與其把我放在鍋裏煮,您還是給我吃點東西吧。這一趟旅行使我非常餓了。”

農夫好象觸了電一般跌倒在椅子上。

“喏,”妻子説,“我早就知道的,又是一個新的痴想。我能指望他什麼暱?無非是做一些蠢事。當家人把我們賴以生活的母牛丟掉了,現在我們什麼也沒有了。你又給我們帶來了一張嘴巴,你,還不如揹着你袋子裏的好東西,在雪地裏不要回來了呢!”

如果不是小灰色人三次責備了她,那位賢惠的妻子大概還會説下去。他説後悔和埋怨並不能裝滿鍋子,而最聰明的辦法是去打獵,尋找一些什麼吃的來。

雖然是在夜裏,又是風又是雪,他還是立刻出去了;不多久,他帶了一隻肥羊回來。

“喏,”他説,“把這隻牲畜給我殺了吧,不要讓我們餓死。”

農夫和他的妻子懷疑地看着小灰色人和他的獵獲物。這個從天而降的好處,他們發覺是在不遠處偷來的。但是正當飢餓的時候,也就顧不得這些了。不管合法或是不合法,這隻羊霎時被大口地吞吃掉了。

自從這一天起,富裕降臨了農夫的家,他有了越來越多的羊羣。農夫比任何時候都自信,以為他真是贏得了這筆交易。他想,與其是他曾希望的一百頭母牛,真不如上帝給他送來的這一個能夠供給他羊羣的小灰色人呢。

所有的獎章都有它的反面。當羊在農夫家裏一天天增加的時候,附近牧場上國王的牲畜羣裏的羊眼看着一天天在少下去。牧羊人十分擔心,告訴國王,説最近以來,雖然加倍小心,牲畜羣中最好的羊卻一隻接連一隻地不見了。一定是有個精明的賊住在附近。不需要很久,人們就知道了在農夫的小屋裏住着一個新來的人,不知道是從哪裏落下來的,誰也不認識他。國王立刻命令人們把這陌生人給他領來。小灰色人神色不變地動身去了;但是,農夫和他的妻子想到國王會把窩贓者和盜賊一起吊在絞架上處死,開始感到十分懊悔。

當小灰色人出現在宮廷裏的時候,國王問他可曾聽説過有人在國王的牲畜羣裏偷了五隻肥羊。

“是的,陛下。”小灰色人回答説,“那是我拿的。”

“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國王説。

“陛下,”小灰色人回答説,“我拿了這幾隻羊,那是因為一個老農夫和他的妻子在受着飢餓。可是你,國王,卻浸沒在富裕裏,連你税收的利息都用不完。我覺得與其讓這些好人餓死,不如讓他們靠你多餘下來的東西而活着;並且,你也不知道怎樣使用你的財富。”

國王為這樣的大膽感到十分吃驚;接着,帶着一種不快的神色看了看小灰色人。

他對小灰色人説:“我覺得,你最大的才能就是偷竊。”

小灰色人不亢不卑地行着禮。

國王説:“很好,你應該被吊死。如果要我饒恕你,除非在明天這個時間以前,你在我的牧人手裏偷到我的黑公牛,我將告訴他們小心看守着它。”

“陛下,”小灰色人回答説,“你要求我的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在這樣戒備着的情況下,你叫我怎麼去偷呢?”

“如果你做不到,”國王説,“你將被吊死。”

於是,他做了一個手勢,把這個竊賊打發走了。每個人都對他的背影低聲地喊着: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

小灰色人回到小屋裏,他被老農夫和他的妻子殷勤地款待着。他對他們什麼也沒有説,只是説需要一根繩子,次日天一亮就要動身。農夫和他的妻子把從前縛牛的繩子給了他;之後,他便安安靜靜地睡覺了。

天剛亮,小灰色人帶着繩子走了。他來到森林裏,在國王的牧人們必須經過的路上,挑選了一棵引人注目的大橡樹;他在一根大枝椏上把自己吊起來,很小心地不打上死結。

不多久,兩個牧人護衞着那頭黑公牛走來了。

“呀!”其中一個説,“喏,我們的騙子得到報應了,至少這一次他沒有偷到那條繩子。永別了,可笑的傢伙!你是拿不到國王的黑公牛的。”

當兩個牧人剛走得看不見了的時候,小灰色人飛快地從樹上下來,從一條小路橫穿過去;在靠近這邊路旁的一棵大橡樹上,他重新把自己吊了起來。誰對這上吊的行為感到驚奇了呢?這就是國王的兩個牧人。

“那是誰呀?”其中一個説,“難道是我眼花了麼?在那邊吊着的人怎麼到這邊來了!”

“你真蠢!”另一個説,“一個上吊的人怎麼會同時吊在兩個地方,這一定是另一個竊賊。”

“我對你説,這是同一個人。”第一個牧人又説,“我從他的衣服和他的面容上認得出他。”

“那麼我,”第二個牧人是一個很主觀的人,他説,“我和你打賭,那是另一個人。”

第一個牧人同意打賭。於是,兩個牧人把國王的黑公牛拴在一棵樹上,向剛才經過的那棵橡樹跑去。

但是,當他們剛剛跑開,小灰色人就從他吊着的橡樹上跳下來,悄悄地把黑公牛牽到了農夫的家裏。回到了家裏是多麼地快樂呵!農夫把牛養在牲畜棚裏,準備賣掉它。

當兩個牧人晚上回到王官裏去的時候,他們顯得這樣地羞慚,神色是這樣地狼狽,使得國王立刻看出自己又被耍弄了。他差人去尋找小灰色人,不一會,小灰色人心平氣和地出現在國王的面前。

“是你偷了我的黑公牛嗎?”國王説。

“陛下,”小灰色人回答説,“我只是為了服從您而做的。”

“很好。”國王説,“喏,這十元金幣作為買回我的黑公牛的錢。但是在兩天之內,你如果偷不到我牀上的褥單,你將被吊死。”

“陛下,”小灰色人説,“請不要叫我去做這樣的事情。您戒備得那樣森嚴,對於象我這樣一個可憐的人,連接近王宮都是困難的。”

“如果你做不到,”國王説,“我將快樂地看到你被吊死。”

回到了小屋裏,已經是晚上。小灰色人拿了一根長長的繩索和一隻籃子。在籃子裏他先鋪上一些草,放進了一隻母貓和它的整窩剛剛生出來的小貓。接着,在夜的黑暗裏,他從屋頂上爬進了王宮,沒有一個人看見他。

他溜進一間閣樓,在樓板上鑿開一個洞,從這個洞裏,他下到了國王的卧室。對於這個靈巧的人,這些事情只不過花了很短的時間。進到國王的卧室後,他又小心地揭開國王的被子,放進了母貓和它的小貓;接着,他繞過牀去,把自己用繩子繫住,躲在牀幃的上面。他就從這高處等待着好戲的開場。

當國王和王后回到他們的卧室裏時,王宮裏正好敲過十一點。兩個人脱掉了外農,跪着做起禱告來,接着,國王吹熄了燈,王后已經上牀去了。

突然,她驚叫了一聲,從牀上跳到卧室外面的房同去。

“你瘋了麼?”國王説,“你要把整個王宮驚動起來了!”

“我的朋友,”王后説,“不要到這張牀上去。我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熱,而且我的腳碰到了什麼毛絨絨的東西。”

“你不如干脆説,有一個怪物跑到我的牀上來了?”國王充滿憐憫地嘲笑着説,“所有的女人都有一顆野兔子的心,和一個紅雀的頭。”

就這樣,象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國王勇敢地鑽進被子裏去,但卻立刻跳了起來,象一個落進地獄的人那麼叫着,他拖着那隻母貓,它的四爪刺進了他的大腿。隨着國王的喊聲,衞士走近房門口用斧子敲了三下,作為詢問是否需要援助。

“鎮靜!”國王説。他為自己的驚慌而感到羞恥,他不願意被人當場發現他是一個膽小的人。

他打着火石點燃了燈,看見母貓躺在牀中間;它已回到它原來的地方,温柔地舔着它的小貓。

“這太過分了!”國王説,“這可惡的貓毫不尊重我的王位,竟挑選我的卧牀來撒尿,給它的小貓做窩!等着瞧吧,可笑的傢伙,我要使你受到應得的懲罰!”

“它會咬你的,”王后説,“它可能是一隻瘋貓。”

“一點也不用害怕,我親愛的朋友。”勇敢的國王説着,就從下面提起牀單的四隻角,把整窩貓都包在裏面,接着,他又把這包東西用被套捲起來,成了一個很大的包裹,然後從窗子裏丟了出去。

“現在,”他對王后説,“到卧室裏去吧,既然我們已經使它受到了報復,讓我們安靜地睡覺吧。”

哦!國王,你睡吧!在你睡着的時候,一定會做許多幸福的夢。但是,正當你睡着時,有一個人爬上了屋頂,在那裏繫了一根繩子,從繩子上滑到院子裏擊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尋找一件什麼東西,接着,他把它扛在肩上,翻過了王宮的牆向雪地裏跑去。當時,衞士們還以為是一個怪物在他們面前跑過去了,他們只聽到一個如同初生嬰兒般的呻吟聲。

次日,當國王醒來以後,他又絞盡腦汁地思索起這件事來。他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騙局,而這惡作劇者很可能就是那個小灰色人。他立刻差人去找他來。

小灰色人來了,他的肩上扛着剛剛燙過的被套和牀單。他在王后面前跪下一隻腳,用着一種恭敬的聲調對她説:

“王后明察,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服從國王。我希望他將仁慈地寬恕我。”

“好吧。”王后説,“但是不要再來了,我要嚇死了。”

“可是我呢,我不能寬恕他。”國王説着,因為王后沒有徵得他的同意就自作主張地寬恕了小灰色人而大為生氣。

“聽我説,三倍的流氓,如果明天晚上以前,你還沒有在王宮裏偷到王后本人,明天晚上你將被吊死。”

“陛下,”小灰色人喊道,“請立刻吊死我吧,免得讓我受這二十四小時的罪。我怎麼能辦得到象這樣的事情?用牙齒咬下月亮來也比這個容易呢。”

“這是你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國王説,“在這段時間裏,我將派人先去把絞架豎起來。”

小灰色人絕望地走出去了,他的頭埋在他的兩手裏,哭得心痛欲碎。而國王第一次開心地笑了。

近黃昏的時候,一個芳濟各會的神父,手裏拿着珠串,肩上束着背囊,照着常例為他的修道院到王宮來要求佈施。當王后佈施了他以後,神父説:

“王后,上帝會知道您無邊的仁慈的。從現在起,我將把他的報償帶給您。您知道,明天,在王宮裏將吊死一個不幸的人,他當然是有罪的。”

“唉,”王后説,“我從心裏寬恕他,並且真正願意救他的命呢。”

“這是不可能的。”神父説,“但這個人是屬於魔術師一類的,他在死以前能給您一件珍貴的禮物。我知道他掌握着三個奇妙的祕密,每一個都價值一個王國。在這三個祕密裏,他願意把其中一個讓給憐憫他的人。”

“這些祕密是什麼呢?”王后問。

“第一個祕密,”神父説,“使一個女人能叫丈夫做一切她所想做的事。”

“呀!”王后抿着嘴説,“這並不是一個奇妙的祕方。自從夏娃以來,從人類有記憶的時候起,這個祕密是每一個母親和女兒都知道的。第二個祕密是什麼呢?”

“第二個祕密給人以智慧和仁慈。”

“很好。”王后帶着漫不經心的聲調説,“那麼第三個祕密呢?”

“第三個祕密,”神父説,“能保證女人具有一種無比的美和使人愛她到最後一天的本領。”

“我的神父,我要的是這個祕密。”

“再沒有比這個更容易的了,”神父説,“只要那個魔術師舉起您的雙手,在您的頭髮上吹三下。當然,這必須在他死之前,而現在呢,他還有着充分的自由。”

“馬上叫他來!”王后説,“我的神父,您去找他來吧!”

“這是不可能的,”神父説,“國王下了最嚴厲的命令,不許這個人走進王宮裏來。如果他的腳一踏進這個禁地,他就會立刻被吊死。不要再把他僅有的這幾個小時剝奪了吧。”

“可是我怎麼辦呢,我的神父!國王禁止我出去,一直到明天晚上。”

“這是令人難受的,”神父説,“我看您只有放棄這無可比擬的財富了。雖然,永遠年青、美麗,尤其是被愛着是甜蜜的。”

“唉!我的神父,您説得對;國王的禁令是一個最不公正的決定。但如果我要出去,衞士就會攔住我。您不要顯得這麼吃驚的樣子,這就是國王習慣於用來對待我的辦法。我是一個女人中最不幸的女人。”

“我的心為您深深地苦痛着。”神父説,“這是怎樣的殘暴!怎樣的野蠻!可憐的女人!好吧,王后,您不應當屈服於這樣的虐待。您的責任是照自己的意志去做。”

“那麼具體的辦法呢?”王后説。

“辦法倒有一個,假使您相信自己的權利。只要鑽進這隻袋子裏去,我就冒着生命的危險把您帶出王宮。那麼在五十年內,您將仍然和今天一樣地美麗和鮮豔,您還要為着能看到這個專制國王的死去而高興哩!”

“就這樣吧,”王后説,“但這該不會是什麼人給我安排下的陰謀吧?”

“王后,”神父一邊説,一邊舉起雙臂拍着他的胸脯,“既然我是一個神父,您就不必在這方面擔心。再説,當這個不幸的人在您旁邊的時候,我會一直陪伴着您的。”

“那麼你把我送回王官裏來麼?”

“我賭咒。”

“那麼你能保守祕密麼?”王后接着説。

“一定保守祕密。”神父説,“但是,如果王后還有什麼懷疑,那就到此為止吧,讓這個祕方和那個人一起死去,或者他寧願把它給一個更信任他的女人。”

顯然不會有別的回答,王后勇敢地進了袋子,神父抽緊袋口的繩子,把袋子掮在肩頭,一步一步地走出院子去。在途中,他遇到了正在散步的國王。

“我看得出,你得到了許多佈施?”國王説。

“陛下,”神父回答説,“國王陛下的仁慈真是無窮無盡,我只怕濫用了它。也許,我把這袋子裏的東西放下,是不是更好些?”

“不。不。”國王説,“統統拿去吧,我的神父,這只不過是些廢物!我想你這裏面並不會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無非是讓你飽餐一頓。”

“我同樣地祝願國王陛下的晚餐吃得好。”神父帶着一種虔誠的口吻説。如果説他在走去的時候自言自語地説着什麼的話,那無疑的是一些禱告。

晚餐的鐘聲響了。國王摩着雙手到餐廳裏去。他洋洋得意,並且渴望報復,為了這雙重的原因,他的胃口顯得特別好。

“王后還沒有來?”他帶着嘲弄的口吻説,“這並不使我驚詫,不遵守時間是女人們的美德。”

正當他坐到餐桌邊去,三個衞士交叉着斧子,把小灰色人推進了餐廳。

“陛下,”衞士中的一個説,“這可笑的傢伙竟敢不顧您的禁令,闖進王宮的院子裏來。我們為了不打擾陛下的晚餐,曾經想立刻吊死他,但是他説他帶來了有關王后的一個消息,説他是持有一個國家最重要的祕密的人。”